AAALIIIN

【翻译】【冬铁】Sniff 5

Sniff

Shi_Toyu

 

 

Chapter 5: Howl Back, Girl

 

狼不喜欢战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熟悉它们。而实际上，他还非常擅长。但当下他也一点也不想参与进去。他的人类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战场的最高处，穿着他的金属战甲在他们的头顶飞来飞去。狼对此十分恼怒。如果他的人类不和他待在一起的话，他该怎么保护他呢？

他始终游走在战斗的边缘地带，时刻注意着他的人类以及那个已经被他认定为同伴的血族。其他的人他基本上不会多看一眼。他们还未为自己赢得同伴的地位，只不过他的人类关心他们而已。他随手解决了几个具有威胁的敌人。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小心翼翼地保证他们只是失去战斗能力，他不屑为此浪费时间，而是选择直接扯断了他们的喉咙。

他追上血族的时候，下巴的毛发上已经满是血污。金发的男人看起来对此不太满意，不过那并不重要了，狼直接越过他杀死了他身后的一个敌人。这直接引发了四周的另外四个向他们开火，而那四个敌人也相继死在他的尖牙之下。然后他抬起头寻找自己的人类的身影。那金红色的战甲划破天际，拖着荧蓝色的尾迹不断地解决路上的敌人。如此地娴熟与高效，他的胸中涌起一阵骄傲。他挑选了这样一位精于战斗的伴侣，他一定会成为自己非常出色的beta.

一切都在这瞬间破灭。空中突然划过一阵刺耳的轰鸣，他们两个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躲避。那道长长的抛物线形尾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人类，而战甲立刻没有丝毫减速地坠向地面，消失在几幢建筑的后面。随后传来撞击的声响与一阵浓烟。

狼立刻窜了出去，血族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他听见他正通过通讯器叫着他的人类的名字，而显然对面并没有回音。血族不断地诅咒，直到他们终于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中间的障碍到达了失事的地点。看起来他们到的正是时候，几个敌人正在试图接近倒在地上的身影，而血族在此时一点也不介意狼怎样解决掉了他们。

当他的同伴检查他的人类的时候他站在旁边警戒。战甲的一侧已经完全变成了焦黑色，表面布满裂痕。狼分不出四周浓重的血腥到底来自敌人还是他的人类。血族沿着战甲的缝隙一片一片地把它撕扯开，最终眼前的景象并不太乐观。

他的人类还有意识，他知道这算是一个好的迹象。但他受到重击的那一侧身体已经完全布满了血迹与碎裂的金属。他在疼痛中颤抖，额头渗出的冷汗打湿了头发。狼不安地来回看着他的人类与血族。他的双眼已经在几乎完全充血变成了黑色。

“我知道，Buck, 我知道。”他仍试图安慰狼人，“我们会找人来帮他的。Tony会没事的。”最后一句像是在对他自己说，“他一定会没事的。”

他抬起手按在通讯器上开始急切地呼叫医疗团队，狼再次警戒起来。竖起耳朵，眼睛不断扫视着四周搜寻敌人的身影。在这个充满烟尘和火药味的战场上他的鼻子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他听见血族的一声诅咒，然后转向了他。他抬起一只手耙了耙头发，然后焦虑地扫了一眼四周，看了看他的人类，最终视线落到狼的身上。

“好吧。”他看起来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我其实不太确定你现在能理解多少，不过现在的情形是，医疗队拒绝直接进入到战场这么中心的地方。他们愿意冒险过来的唯一前提就是有人保护他们，这指的是我。”

狼不满地嗥叫。

“我知道，相信我，我也不希望这样。”血族安抚道，“但是如果他们不来的话我不知道Tony会发生什么事，我决不能用他的生命冒这个险。我们需要他们尽快赶过来，因为那个，”他指着天才的方向，“那个一点都不好，绝对需要立刻治疗。”

狼不安地呜咽着。他不能看着他的人类出事。

“听好，Bucky.”血族伸出手按在他的金属肩膀上，“我需要你在这里陪着Tony, 好吗？我需要你保证他的安全。为了我们。”

狼咧开嘴露出尖牙，转身走向他的人类。血族朝他微微一笑。

“好。我会尽快回来找你们。”

然后他飞快地离开了。那样超人类的速度只有血族才能拥有。狼又看了看四周，然后微微低下头舔了舔他的人类的脸颊。他的耳朵仍在捕捉敌人靠近的迹象。他的身下，他的人类呻吟着试图挪动身体，但最终在疼痛中倒吸一口凉气停下了动作。狼呜咽着嗅着他的脸颊。男人最终努力睁开了眼睛，狼感觉好了一点点。

“嘿，Pup…”

他听起来精疲力竭，狼再次看了看四周。如果这时候敌人来袭，他的人类就会成为他们的活靶子。这个念头令他不自觉厌恶地露出牙齿。

“Woah, now,”他的人类说道，“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仍试图挪动身体来缓解疼痛，狼抬起一只爪子按在他的胸前想告诉他不该乱动。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理解了这个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

狼呜咽着轻轻舔了舔他的下巴，然后抬起头继续守卫。

“也对，太傻了。就跟你能回答一样。”

狼听见正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于是立刻蜷起身体保护住他的人类。敌方士兵进入视野的瞬间他便采取了行动。最前面的两个人很快倒下，然而剩下的三个人便有了足够的时间接收到某种命令，同时开始向他开火，并大声喊着他并不想去听的什么话。

一个人试图在两个同伴的火力掩护下迂回到他的身后。狼瞬间便看穿了他们的行动。他的左后腿中了一枪，与此同时那个人失去了生命。其他两个人也很快倒下。他又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便立刻一瘸一拐地走回他的人类身边。他感觉到自己的伤处正在流血，但他并不愿为此分神，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关注。

他的人类正徘徊在意识的边缘，他不得不用鼻尖蹭着他的脸才把他拉了回来。他蜜色的眼睛开始慢慢地失神，很显然他自己也在努力集中精神。他的呼吸变得微弱而急促，狼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他爱怜地轻声呜咽着，舔着他的脸，试图让他的人类继续保持清醒。他心底有的声音告诉他就该这么做。

他瞥见他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失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狼在心里斗争了一会儿，不确定是不是该用牙齿拔出一些伤口上的金属碎片，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知道这会不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瞬间都像是永远。他的人类一直没能完全恢复清醒。这令他感到更加焦心。他已经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口中喃喃低语着一些单词，即使是狼人的强化听力也无法完全听懂。同时大量的失血使他的脸色变得像之前离开的血族一样苍白。

当血族带领的救援队伍终于到来的时候，他们立刻投入了工作。他们在他的伤口上施压，相互急促地交谈。他们似乎对周围散落的尸体毫不关心，不过狼猜测这大概就是医疗人员的本职工作。他们很快给他的人类挂起了点滴瓶，并准备把他抬上一副担架。

“你准备好了吗，队长？”一个看起来是总负责的女人用一种干练地语气问道，狼下意识地对他肃然起敬。

血族点了点头。

“Let’s move out.”

他们走出战区的一路上狼一直寸步不离他的人类，他紧跟在队伍的最后，但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避免妨碍他们的动作。如果他们胆敢伤害他的人类，他的尖牙绝不会让他们好过，但当下他选择了相信这些人。其实他也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他们行进了没多远血族就注意到了他不寻常的姿态。

“你受伤了？”

狼低声地嗥叫一声，但基本上还是无视了他。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况且那颗子弹直接射穿了他的腿，并没有在身体里留下什么东西。一旦他们照顾好他的人类之后他可以自己舔舐伤口，这样就可以了。他受过更严重的伤也活了下来，这跟他从前的那些惊险遭遇来说顶多算个轻伤。最终血族还是勉强接受了他的忽略。

回到安全地带的路上也并不完全平静，他们遭遇了一些敌人。血族总是能快速地解决掉他们，狼本该做着断后的工作，但他们都没能撑到轮到他进攻的时候。

医疗人员试图阻止他跟着他的人类登上救护车。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唯一阻止他攻击他们的原因就是那个血族插进了他们之间，但他仍十分不情愿，并且朝那些试图把他的人类从他身边夺走的人露出了牙齿。血族只瞥了他一眼便正言厉色地转向医疗人员。

"Hegoes wherever Tony goes."

之前说话的那个人，显然是整个团队的领袖的那个女人最终鼓起勇气反驳道。

“队长，我理解你在这里的立场，但这不符……”

“He goes wherever Tony goes,”血族打断了他，“到此为止。唯一允许的例外就是Tony在手术室的时候，不过那时候你最好也给我保证这头狼待在观察室里。我的队伍很快会到达，我们不会留在这里做清扫。”

女人咬了咬牙，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要求，但她也已看出自己在这上面毫无胜算。于是狼跳上了救护车，并且尽量不影响医生的工作，而这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根本不是什么易事，但四周的医生也对此毫无怨言。他舔着他的人类垂在床边的手指。他们不再身处战场，他终于放松了一点，垂下了耳朵，忍不住发出低声的哀鸣。他知道他的人类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但他仍希望能唤起他的一些反应。

医疗队伍中的一个年轻人不停地朝他投来关切的目光，并且在他们进入医院之后一直为他指路。狼不太擅长在医院这样拥挤的走廊里穿行，那个年轻人一路把他领到了一个空房间，其中的一面墙有一面单向玻璃窗户，另一头的房间里已经站了几个医生和护士。房间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的人除了露出的伤口其他部位都被盖住，但狼立刻认出了那些金属碎片。他立起身子将前肢贴在玻璃窗上，试图将整个过程都看清楚。

“Dr. Shaw*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外科医生。”那人告诉他，“Stark先生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不好意思插一句…不知道作者不是不刻意在这里埋了一个POI彩蛋hhh. 不过很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大大的主页并没有POI相关作品。】

 

狼没有搭理他。他跳下来在房间里踱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最佳视角。他无谓地朝着玻璃窗低泣着，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到另一头去。

“你想让我帮你看看你的腿吗？我的哥哥也是个狼人，他不信任医院，也拒绝看兽医。他只会让我帮他查看身体所以我还算有一些经验。所以Charice让我来照看你。”

狼审视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慢慢朝他走了过去。他决定只让他做一个最基本的检查，仅此而已。他需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另一个房间的手术中。无论如何，他的人类永远拥有最优先权。医生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尽量不挡住他的视线。

“你真幸运。”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看起来这一枪十分利落。绷带加上几周的修养就能让你恢复如初了。待在这里行吗？我去取些绷带，马上回来。”

说的就像他真的想离开一样。他知道自己会恢复得比年轻医生预计的快得多，这样的伤势最多花上十天就能完全康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另一头手术室中医生的一举一动。他们正将那些金属碎片拔出他的身体，同时试图止住暴露出的伤口中涌出的鲜血。一旁金属碗中浸透血液的纱布已经高高地堆起了一座小山。狼能闻出整个空间里充满了防腐剂和积压许久的悲恸与忧虑的气息。

年轻人很快推着一台堆满物料的推车回来了。他把一个标注了危险标志的小盒子移到一旁，然后在一个棉球上倒了一些透明液体。

“只是清洗伤口用的酒精。”他在有所动作之前向狼解释道，“可能会有点疼，但最好不要让伤口感染。没问题吧？”

狼喷了喷鼻子，医生便把这理解为了默认。他丝毫没有把视线从窗口移开。他能感到医生的动作与他从前收到的所谓治疗比起来十分轻柔，于是他把这记在心里，并且希望那一头的医生也能这样善待他的人类，即使他显然已经不省人事没有知觉。他突然感觉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于是他转头看了看医生。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感觉最好还是缝合一下。”

狼厉声咆哮，年轻人随即理解了他的立场。他举起戴着手套的双手做投降状。

“好吧，好吧。不缝针，只包扎。”

于是他快速地为他包扎好了伤腿，并且保证绷带紧到为伤口施压，同时又不会影响基本的活动。狼为此感到感激，并且在他取下手套开始绕着房间打转的时候再次无视了他。

“她要求我如果有必要的话要一直陪着你。”他又控制不知地开始自说自话。这令狼想起了自己的人类，所以还算是他可以容忍的程度，“或者至少待到你的队友到达为止。”

另一头的医生开始为他的人类缝合伤口，他立刻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他看得出他流了很多血，这令他感觉非常不好。他痛恨这种感觉。如果他当时能保护好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无法接受这个。他不自觉地发出暴躁的嗥叫，吓得年轻医生在椅子上缩了缩。

“我知道你现在也不想听我这么说，不过他会没事的。我是说，我知道你不希望他出什么事，也不想听这种陈词滥调。”医生微微皱起眉，像是试图理清自己的语言表达，“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确实能从那些机器上的图像上还有医生们的反应看出来。”他朝玻璃窗比划了一下，“他的状况很稳定。这是好迹象。”

狼能感受出到他的话确实有一定分量。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在医生身边坐了下来。反正他的腿已经受伤了，他的人类大概也不想一醒来就看见他这副模样。医生试探着朝他微微一笑，但没有再试图做出进一步的接触。狼为此十分感激。

“Ironman很强。我是说，他毕竟是整个超能英雄团队里唯一的一个普通人类。能跻身他们之中说明他确实很有本事对吧？再加上他成为钢铁侠之前被绑架的经历什么的，更不用说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造出的所有东西。他决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倒下。”他转向狼的方向再次笑了笑，“绝对不会。”

狼打心底里赞同他。他绝不会选择一个弱者作为伴侣，完全没有可能。他的伴侣坚强无畏，没什么可以打倒他。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再多一点点信心。

 

-CHAP.5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