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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铁】What's in the Clothes（上）

本来说好有新翻译的但是脑洞说来就来请大家原谅我…
算是上一篇Mrs. Pickles的后续不过联系不太大。



What's in the Clothes



这件事得从Bucky那件印有SI标志的卫衣说起。

那本是挺不痛快的一天。
Tony精疲力尽地走出公司总部，最近的几周他因为针对一家大型能源设备厂商的收购计划忙得四脚朝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在专业领域内向来坚持一切亲力亲为的总裁先生最终还是被亲爱的Potts小姐从谈判桌上拉下来塞进车里被勒令回家睡觉。
睡觉就睡觉，有什么了不起的。
被迫下班的总裁先生摇摇晃晃地走进大厦，结果在电梯前撞见了显然是刚刚采购回来的Bucky.
半夜十一点？出门采购？
“晚上好。”也许是因为大脑还没来得及从商业精英模式切换到居家日常模式，Tony竟然礼貌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Bucky显然也没料到这一招，他大概已经准备好了从他口中冒出一个什么新的外号或者几句俏皮话甚至调情。结果这句晚上好惊得他一时语塞只得匆匆点了点头。

天气已经转凉，虽然自己仍穿着标准的商务三件套，但Bucky已经在卫衣外面套了一件夹克。
他们走进电梯的时候Tony扭头看了看他。
没什么新意的深色夹克和见过八百次的那顶黑色棒球帽。左手不出意料插在口袋里，右手抱着一个鼓鼓的袋子，顶上隐约露出一只小号腌黄瓜罐子。然后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敞开的夹克拉链下露出的卫衣图案上。
“你在哪儿买的衣服？”
Bucky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纯黑色的卫衣只在胸口的位置印了一行白色的大写字母，上面还有一条简洁的折线。

STARK INDUSTRIES.

“……纪念品商店。”Bucky犹豫着开口。
“纪念品商……你为什么要去逛纪念品商店？”还买了我的公司周边产品？Tony咽下后半句。
“Steve建议我多出门转转。”
Tony一时没有接话，开始试图在他的回答和自己的问题之间找到一些联系。
电梯在这时候停在了公共楼层，Bucky走出两步又回头，“你来吃点东西吗？”
Tony再困也能读懂他的表情。
“不了，我还是直接上……好吧。”
然后他跟着他走了出去。
FRIDAY控制着灯光随着他们的路线逐渐点亮了整个楼层。因为是深夜时分，她把亮度控制在了一个能看清楚却又不太刺眼的区间之内。结果就是很像Tony曾刻意让她调出来的“浪漫氛围”灯光效果。
Mrs. Pickles不知从哪冒出来溜溜地缠在Bucky的腿间，尾巴翘得老高。
站在他身后的Tony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低下头口中嘀咕了几句俄语，但那猫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坚持堵住他的去路。
于是Tony上前两步接过他手中的纸袋，“不客气。”
Bucky感激地瞟了他一眼，弯腰抱起挡路的猫，熟练地把她挪到自己的肩膀上。


Tony径自走向厨房，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袋子里的食品。
大部分都要摆进橱柜，剩下的要放进冰箱保存。他仔细地检查每一件包装上的保质期限，按照时间顺序把他们放到原本库存食品的后面，方便那些爱偷吃又从不在意食物过期的人随意取用。关上门之后，他取下吸在冰箱门上的圆珠笔逐一划掉便签纸上用不同笔迹列出的欲购清单中已补充完毕的那些。

他刚把袋子叠好收起来，Mrs. Pickles走过来两步跳上流理台安静地坐下理毛，毛茸茸的大尾巴垂在桌面下。她的主人跟在后面，已经脱下了外套和帽子，手里还捧着几个叠在一起的大碗和几只杯子。
八成是那帮家伙又过了一个相当愉快的电影之夜。
自从上个月Clint心血来潮自掏腰包买了个爆米花机之后大家似乎都为聚众看电影找到了新的借口——帮Clint吃回本。
Bucky把爆米花碗和杯子一起扔进水槽里，转身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冰箱上的清单，又看了看Tony，没有说话。
Tony突然一阵心虚。他这是在责备自己抢了他的活？天，他不会是破坏了他的某种心理治疗疗程吧。当他开始考虑凭借记忆把那些东西一件不落地再拿出来摆回桌面上的可能性的时候，已经扎好头发卷起袖子准备刷碗的前任杀手突然闷声说了句谢谢。
哦。
松了一口气的Tony却也一时没有联系上这句话的语境。
“没必要谢我。”他想了一下最终答道，“这本来也不该全是你的工作。”
“我知道。”这句倒是接得很快。
然后许久没人说话。
勤劳而寡言。
他猜测Bucky跟Steve在一起的时候大概不是这副模样。Hell, Bucky跟大家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会是这副模样。Clint曾向Steve控告过Bucky在他背后十米之外用爆米花砸了自己的头，两次，不过当时在场所有人都声称什么都没有看见，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能有这个准头的大概除了当事人二位之外也不会有谁。彼时Tony正在工作间废寝忘食，事后听到Clint无意间提起曾偷偷查看了监控录像证实了弓箭手的说法，而他非常确定自己看见了随后Bucky和Natasha在桌子底下进行的一场小额金钱交易。

Bucky拧开水龙头，水流冲刷过树脂餐具，溅起的水珠附在了他的两只手臂上。
不喜欢水的猫朝外挪了挪，继续理毛。 那晚一直到Tony最后上床睡觉前也没有想起Bucky本来说要请他来“吃点东西”。

-TBC-